怀着好奇,笔者找到领头的女孩攀谈起来。结果,笔者惊讶地得知,这个女孩竟是苏州市一个高知家庭之女!这样一个出身优越的女孩,为何要做“橱窗女郎”?她的工作真的与情色有关吗?
高知家庭的烦恼,叛逆女儿走“歪路”
吴菲菲,1986年8月14日出生于江苏省苏州市。父亲吴国力是一名律师,母亲崔兰芳是当地著名口腔专家,夫妻俩对独生女儿吴菲菲寄予厚望。
可是,随着女儿步入青春期后,夫妻俩渐渐发现她越来越难管教了。一次,吴菲菲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,玩到凌晨才回家,还满嘴酒气,对父母的责问充耳不闻,令吴国力夫妻气愤不已。
2004年高考,吴菲菲考入了上海外国语大学贤达经济人文学院。在校期间,她参加了文艺社团,经常跟随舞蹈队到外面表演,有时还到酒吧去跳舞。吴国力夫妇得知后吓坏了,极力阻止女儿去那种“乱七八糟的地方”。为了监督女儿,他们每天晚上都要打电话,非得确认女儿在寝室才放心。
2008年7月,吴菲菲大学毕业了。父母要求她考公务员,可她不愿意,反而在朋友的推荐下做了平面模特。吴国力气得直骂女儿:“衣着暴露着让别人拍照,你还有没有羞耻之心?”
吴菲菲据理力争,气昏了头的吴国力拍着桌子大吼:“你要是不听话,以后就别回这个家!”吴菲菲冲动之下,抓起背包就冲出了家门!离家以后,吴菲菲暂住在一个同学家里。她原想干出一番事业来给父母看,可她很快发现,模特这一行并不好做。
一次,当她听说苏州观前街有一家内衣店高薪招聘模特,却没有一人敢应聘。她去看了才知道,这家内衣店要求模特每天身穿内衣,站在临街的橱窗内招揽顾客!难怪店老板开出了5000元的高薪,依旧无人应聘!
做还是不做?整整一天,吴菲菲都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:自己有勇气身着内衣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围观吗?别人会怎么看自己呢?可是,月薪5000元,的确充满了诱惑。再说,橱窗模特是一个新行业,其工作环境较为单一,不会存在什么潜规则。想到这里,吴菲菲决定豁出去了,干!
出卖色相?女儿成了“橱窗女郎”
次日,吴菲菲来到那家内衣店应聘。
2010年3月3日,吴菲菲第一次穿上店里的新款内衣,走进了店铺的临街橱窗里。刚开始,她紧张得直哆嗦。为了壮胆,她戴上了一副大墨镜,在橱窗里摆POSE。不一会儿,橱窗前就围满了人,大家对她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……
这一幕,是吴菲菲做梦都没有想到的。随着拍照的人越来越多,她越来越慌乱。正在这时,围观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妇女,将一个拍照的男人拉开,然后对着橱窗玻璃狠狠吐了一口口水!吴菲菲大惊失色,赶紧逃出了橱窗。她含着委屈的眼泪,匆匆穿上衣服,找老板辞职。老板遗憾地说:“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,可惜啊!”
老板的话让吴菲菲有些惭愧,却又激起了她不服输的心。她把心一横,说:“让我再试一次!”这一次,吴菲菲加穿了一条防走光内裤。别人再给她拍照,她只当没看见。半个多月下来,她渐渐适应了这份工作。可有一天,她下班后刚走出店门,一个男青年就冲过来,嬉皮笑脸地拉住她的胳膊,让她陪自己“玩玩”。吴菲菲大惊失色,好不容易才挣扎脱身。男青年见状,竟鄙夷地大声说:“当了婊子还立牌坊,装什么纯情!”吴菲菲既害怕又委屈,哭着跑回了住处……
吴菲菲意识到,自己的橱窗秀被许多人当成了色情表演。怎样避免这种情况呢?可就在这时,暴风骤雨来临了。4月18日,吴菲菲接到了父亲的电话——自从那次负气离家后,她已经很久没有与父母联系过了。电话中,父亲气急败坏地骂道:“今天邻居老张跟我说,你穿着内衣在大街上跳舞,还拿了手机录像给我看!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啊!”
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吴菲菲顿时傻了,她心乱如麻,一夜未眠。第二天,她强打精神来到内衣店,谁知,她刚走进橱窗开始表演,就从围观人群中发现了父母的身影!原来,吴国力夫妻按照邻居老张提供的地址找过来了!当亲眼看见女儿身着内衣,站在临街的橱窗里任路人观赏时,吴国力夫妻气得眼睛都红了!吴国力一个箭步冲到橱窗前,将手机狠狠地砸向橱窗玻璃。只听“咣”的一声,玻璃裂了一条缝!吴菲菲吓得尖叫一声,一下子躲进了店里,而吴国力夫妻随即也冲了进来。
闻声而来的店老板冲上前,和吴国力扭打在一起。吴菲菲眼见场面失控,只好哭着求父母回家。已处于疯狂状态的吴国力回头一见女儿,扬手就是一记耳光,“滚!老子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!”崔兰芳低声哀求道:“别打了!还嫌不够丢脸吗?”说着,她就将父女二人拉出内衣店,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这是离家大半年来,吴菲菲第一次跟着父母回家。面对满脸怒色的父母,她想为自己辩解,却又无从开口。空气似乎凝固了。半晌,父亲开口道:“你已经成人了,从法律上说,我们没有抚养你的义务了。从现在开始,你不是我们的女儿,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,爱做什么就做什么,我们不管你了!”崔兰芳也含泪训斥道:“你不配做我们的女儿!我们的女儿是不会下贱到出卖色相的!”
吴菲菲呆住了!看着父母决绝的样子,吴菲菲泪如雨下,苦苦哀求道:“你们相信我,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情!”吴国力却大吼一声:“滚……给我滚!”说着,他就动手把吴菲菲推出门,随后又将她放在家中的衣物也一一扔了出来……
众叛亲离,橱窗女郎怒放的青春不言悔
这一次,吴菲菲真的无家可归了。而且,被父亲这么一搅和,内衣店的老板提前结束了和她的合作。不过,令吴菲菲没有想到的是,她刚被解聘,就有好几个商家向她伸出了橄榄枝——原来,她在内衣店做“橱窗女郎”的经历,已让她成为苏州好些商家眼中的红人。峰回路转,柳暗花明,吴菲菲顿时精神大振。她接下了虎丘路一家婚纱店的邀请,并同时动起了脑筋:既然“橱窗女郎”名气这么响亮,自己为何不组建一个“橱窗女郎”的团队,专门为各商家做宣传,一定很受欢迎!
吴菲菲决定从以前的模特同事中寻找志同道合者。她首先找到了与她关系较好的王静,见她犹豫不决,吴菲菲便邀请她和另几名模特去看自己的表演。
6月7日早上,王静等几位女孩应邀来到那家婚纱店,当看到吴菲菲镇定自若的表演时,她们情不自禁地议论起来:“这不就是和我们平时的表演、拍照差不多吗?我还以为橱窗女郎是跳艳舞的。”“看来我们真的误会菲菲了。”
见她们动心了,吴菲菲便趁热打铁地向大家介绍这一行的前景:按一个月最低30场表演计算,一场表演的最低出场费是2000元,那么一个月下来就有6万元的出场费收入。大家听了都有些心潮澎湃。
2010年7月,吴菲菲开始筹备橱窗女郎表演队——她自己任队长,负责联系演出事宜,而王静等4名女孩则负责橱窗表演。随后,她根据自己的经验和心得,对这几个女孩进行了岗前培训。
因为吴菲菲已小有名气,表演队刚一成立,就接到了几家店铺的表演邀请。7月28日,橱窗女郎表演队第一次正式登台亮相,因为每个队员都有丰富的模特表演经验,首次表演就取得了圆满成功。紧接着,在短短一周内,她们就表演了12场橱窗秀,常常一天内要表演好几场!频繁的演出给她们带来了丰厚的回报:仅此一周,她们的出场费收入高达25000元,除去化妆费、演出服等成本和必要的流动资金外,每个人分到了四千多元!
初战告捷让吴菲菲兴奋不已,为了更好地为商家宣传,吴菲菲要求每一位队员在表演时充分展现自己的才艺——舞蹈、体操,乃至魔术等等,尽力让表演形式多样化。很快,表演队就和内衣、运动装、婚纱、床上用品、电子产品等数十个行业的商家签订了表演合同。可就在前景一片大好的时候,队员们的后院竟纷纷起火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