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9月8日一早，我就去理发。运气还不错，当我走进小小理发店的时候，里面只有一个女客人，我不用排队了。

老板是个女的，正在为那个女客人剪头。还有一个女理发员，正在那里吃油条。理发员见我进来，忙放下手中的半根油条，站了起来，说声：“你好！请坐。”我摆摆手，说：“你先吃吧！吃完了再理。”她没啃声，却去洗手了。老板也说：“还是先理吧！等闲的时候再吃！”我一听，只好坐在理发椅上，女理发员拿过喷壶向我的头发上喷起了水。

这时，身边的那位女客人说话了：“所以，这事把我掌柜的难为坏了。”老板附和道：“就是，咱们不过是给领导开车的司机，又不是领导，哪能办那样的大事？”我听不懂她们的对话，便一边享受着电推子的催眠声，一边闭目养起神来。

只听女客人说：“还有一件事，更气人！”

“怎么了？”这是老板的问话声。

“后天不是教师节吗？昨天，我儿子的班主任居然在我儿子面前说，教师节就要到了，你爸妈对我们几个代课老师没有表示吗？”

只听老板说：“现在的某些老师简直是要礼不要脸，还为人师表呢，哪有赤裸裸地索礼的？”

我听了慢慢地睁开眼，问：“你怎么不去投诉？”女客人眨眨眼，说：“我敢吗？除非我儿子不想上学了。”

我接着问：“有啥不敢的？是哪所学校？”

女客人没好声气地说：“还能是哪所学校，区×校呗！校风最差。”

“是男是女？”区上的几所小学，×校我最熟悉。因为我姑父曾经在那里任教，现在，我表妹又在那儿当老师。从八十年代开始，我便经常去×校。那个女客人说：“是个女的。”我心想：莫不是我表妹在向学生家长索贿？如果是她，我可得提醒提醒、数落数落、提高提高她。我想进一步证实一下，便问：“她姓啥？代几年级？”不想，我的这句话在女客人听来却变味了。她细细打量一下我，胆怯地问：“你是干什么的？”我看着她那怀疑的眼神，笑笑说：“你看我是干什么的？”老板也打量一下我，问道：“你不会是教育局的吧！”我看她一眼，没应腔。

转眼，我洗了头，又吹干了，等我付了钱走出了理发店的时候，只听那个女客人后悔地说：“我可能闯大祸了。刚才那人看上去挺正直的，说不定他真是教育局的领导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