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母亲(0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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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岁因为父亲的过世,所以没有上学。挑柴卖一块钱时候塞给弟弟读书用。自己就趴在窗户看里面的孩子读书。她和我说她家对面有一户富农,女儿很不爱读书。家里人逼着她用棍子打着去读书,而她想读书。却只能趴在窗户看。到后来,窗户都关起来了。“但是我还读过夜校!后来读了三天,夜校的老师带我们提着水壶下田地干活了”。所以在去年的时候,母亲参加了社区扫盲班。荣获了奖学金,还有科科满分的成绩。这是她值得可以给我炫耀的地方。
后来,她说在她十岁的时候要去村里的猪肉摊买肉。猪肉摊卖肉的很精明,她不知道于是多花了五分。回家后被关在门里,门梢横插上锁,在里面被大人用木头追着打。说为什么自己生了一个这么笨的女儿,今天被扣五分,今天被扣五分。分分下去,日子不要过了!
从此她开始精分起来,就连卖肉的再扣她钱,小到一分。她都可以精确的算出。卖肉的刮了她的鼻子说“你这小鬼,很聪明”而到现在我同她去买菜,往往会听到她与菜贩因为菜的问题而争论。当菜贩企图用一斤几毛几角的来糊弄时。母亲总会掏出本子,一笔笔的算给商贩看。她常用家乡话告诉我。翻译成普通话就是“今天被扣五分,明天被扣五分。一直被扣,人家以为是二傻子这么好骗,然后会天天骗你。你的日子要不要过了。!”
家里因为山的事情起了争执,各家各户撕破脸皮。家家户户派出了男性的代表去争论。那日,十七岁的母亲平静的坐在椅子上。细细的听男人争辩,自己则是从口袋摸出一张当年土地改革后分地的证明。平静的放在桌上,房间瞬间鸦雀无声。刚开始面红耳赤的人都为自己打圆场。有的质疑这张纸的真实性,只有母亲一丝不苟的说道“我只要山,还有你们占了我家的猪棚。谁要多吃我的土地,我就和谁拼命”此后屋内鸦雀无声,而在我国七十年代的农村里,还是封闭的。家家户户比的是嗓门大,而且重男轻女比重很大。而母亲拿出证据有理有据的说明山为自家并拿出证。是大家所不会想到。后来母亲因为这个事情,受到了村里很大的尊敬。她常说曾经有人告诉她如果她做村长,保证他先投200票。这也是他日后来和我炫耀的事情。
我常奚落我她总是拿迷信教育我。说吃饭不吃干净会被雷公打,吃饭不干净脸上会长麻子变得十分丑诸如此类。但是奚落归于奚落,我总是爱着她的。
我的母亲给我带了很多的影响。如今我看到颇失公平的事,我也愤慨。有条件下必会帮忙。小时候她说吃饭没吃干净会被雷公打。我到如今也畏惧,所以每次吃饭都吃的碗底见光。然而我想这些迷信是善意的迷信,是包含了他对我的希望,亦是他们农村老一辈妇女所流传下来的爱的迷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