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网情深,陌生男女一见如故
齐明新,24岁,河北省唐山市人,无业。2004年10月的一天,他在网上偶然认识了一个叫雪儿的西安网友。两人一见如故,相见恨晚,聊得很是投机。雪儿对齐明新说自己正上大学,再有一年多时间就毕业了。齐明新也告知雪儿自己前几年技校毕业后,一直在社会上跟朋友一块儿做生意。接着他们又互相告诉了自己的通信地址和电话,还通过视频看到了对方的相貌。齐明新通过视频看到雪儿明眸皓齿,神采飞扬,他心旌摇荡,喜上心头。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,争取使雪儿成为自己的女朋友。而雪儿一有时间就去网上找齐明新。随着交往日深,齐明新感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雪儿,雪儿日渐成为他的精神寄托和寂然生活里的温暖阳光。此后齐明新几次投石问路,旁敲侧击,希望雪儿答应和自己建立恋爱关系。但雪儿却一直未置可否。私下里雪儿冷静思考,她认为网络恋情太虚幻,逢场作戏玩玩可以,不能当真的。但她内心里,又实在不愿意失去齐明新这个很谈得来的朋友。所以齐明新平时试探表白时,她都不做正面回答,常常装聋作哑,王顾左右而言他。可齐明新把雪儿含糊不清的态度误认为是一种默许和接纳,此后他便公然以雪儿的男朋友自居,对雪儿更加大献殷勤和关怀,完全把她当自己的恋人一般对待。
在他们相识的8个多月时间里,齐明新和雪儿除了网上交谈外,一有机会他还打电话给雪儿。在节日和雪儿生日期间,齐明新还给雪儿寄赠礼物,使雪儿在姐妹面前很是风光,挣足了面子。
2005年春节过后,齐明新几次告诉雪儿想来西安看她,每次雪儿都以功课忙没有时间为由婉言谢绝了。情人节那天,雪儿早早就收到了齐明新寄来的礼物:一束玫瑰、一盒巧克力奶糖和一条围巾。打开之后,雪儿当场感动得落下泪来,旁边的姐妹们也为她感到幸福和自豪。于是,她打电话给齐明新表示感谢,两人在电话里一直聊了半个多钟头,彼此觉得心进一步贴近了。
雪儿一方面在情感上排斥齐明新,另一方面又在心理上对他产生一种难以割舍的依赖之情。雪儿若即若离半推半就的这种暧昧态度,无疑给齐明新一种极大的误导和希望,他觉得雪儿虽然从来没有明确答复自己什么,其实她心里还是很在乎自己的,要不她为什么会和自己一直保持联系,会对自己给予的关爱来者不拒呢?于是,为了赢得雪儿的芳心,齐明新不断加强攻势,寄赠她零食、学习用品、衣物等等,完全把自己当作了雪儿的恋人。久而久之,雪儿对此似乎心安理得了,所以每当齐明新寄来“礼物”,她都照单全收。
2005年五一前夕,齐明新再次提出要来西安看望雪儿,雪儿借故自己五一要回老家再次推脱了。
千里相会,情火未燃即熄灭
2005年6月1日,由于实在按捺不住对雪儿的思念之情,齐明新决定不告而行,他连夜乘火车赶到西安,想以突然袭击给雪儿来个意外惊喜。直到火车快到西安时,他才发短信告诉了雪儿,满心希望雪儿能在车站等候他。可下车后等了老半天,却杳无雪儿踪影。无奈之下,他怀着淡淡的失落感,根据雪儿过去提供给他的地址,几次倒车,才辗转找到位于西安市西郊鱼化寨的西安某民办大学。站在校门外,他给雪儿打了个电话,告诉她此时自己就在学校门口,希望雪儿赶快出来见他。雪儿接过电话后,过了许久才走了出来。两人见面时,雪儿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和激动,她招呼齐明新走进了附近一家茶社,坐下后半天两人都尴尬无语。
两人在那间茶楼坐了个把小时,彼此谈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语。随后,齐明新提议一起出去转转,希望雪儿能陪陪他。雪儿犹豫了半天,最后很是勉强地同意了。她去学校请过假后,然后在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陪齐明新游览了西安市内碑林、大雁塔、钟楼、城墙等几处景点。当然一路上的费用都是齐明新出的。在两人出游的过程中,齐明新主动没话找话说,而雪儿大多时间却寡言少语,原本应该很热烈融洽的气氛,却显得十分压抑沉闷。
游览完城内景点后,齐明新对雪儿说:“听人讲到西安不看兵马俑等于没到西安,明天你能陪我去看看吗?”雪儿却说:“明天我要上课,恐怕没有时间,你从火车站坐306路车自己去吧,很方便的。”听雪儿这么一说,齐明新虽然心里有点不快,但也不好再说什么。当时天色已晚,齐明新邀请雪儿共进晚餐,那顿饭照样也吃得没滋没味的。吃饭期间,齐明新大着胆子问雪儿:“雪儿,我这次一是来看看你,二是想当面问问对于我们两人的事情你到底怎么想的,打算怎么办。过去我们只在网上和电话上谈的,今天我想当面听你的明确答复。”雪儿一听这话,却陷入长久的沉思之中,半天没有回答。
本来对于齐明新的贸然造访,雪儿心中已经十分不满。因为她觉得齐明新来见她目的性太强,而自己在情感上始终是有所保留的,对他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。而齐明新现在竟然当面摊牌,她觉得十分为难,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来回答。另外,她觉得齐明新本人和网上见到的有较大的差距,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英俊潇洒。在白天游览期间的闲聊中,她了解到齐明新家境一般,自身又没有个正当职业,她暗自庆幸自己以前并没有答应他什么,这样普通的人,自己是绝不可能托付终身的。雪儿思忖再三,最后语气凝重且十分明确地告诉齐明新说:“明新,我们虽然在网上相识有大半年时间了,但事实上我们了解得并不透彻,再说我现在还在上学,暂时还不想考虑个人问题,所以根本不能答应你什么,希望你能原谅我,我们只能做个普通朋友。”说完这一切,雪儿借口要去上课,就告辞转身离去了。
听完雪儿这一番话后,齐明新呆住了,望着雪儿远去的背影,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。他原来想自己千里迢迢来看望雪儿,雪儿怎么也应当激动不已的,但现在看来雪儿并不欢迎自己的到来,特别是她刚才的一番话语,分明就是送给他的绝情书和逐客令。齐明新脑中一片混沌,他怎么也想不到雪儿会对他是这样的态度。
在过去的那二百多个日夜里,他们在网上,在电话中相聊是多么地亲切投缘啊。有好几次,他们在从天黑一直聊到天亮,就那样还彼此意犹未尽难舍难分。可现在见面了,雪儿怎么反倒和自己没话说了呢?齐明新百思不得其解,陷入一种莫名的困惑和悲伤之中。
痴心绝对,心上人一去不复返
那天晚上分手后,齐明新在雪儿学校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,等待和雪儿的再次见面。晚上10点多,他给雪儿打去电话,说想和她再好好谈谈,但雪儿却口气冷漠地说:“时间晚了,我出去不太方便,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,明天再说吧。”说完便挂了电话。齐明新听后心里顿时凉了半截,那一晚他在床上辗转反侧,几乎一宿未曾合眼。
第二天早晨,齐明新又一次拨打雪儿的手机,谁知道却被告知用户已关机。他想也许是雪儿上课关机了,于是在旅馆坐等到中午,再拨还是关机,他猜想雪儿是不是在故意躲避自己。那一天因为联系不上雪儿,齐明新心乱如麻,什么也吃不下去,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临,他想这时候雪儿怎么也应该打开手机了吧,谁知道他拨打几遍,仍然是关机。齐明新傻眼了。
从晚上8点一直到凌晨2点,齐明新一直不停地拨打雪儿的手机,但那边始终不见接通的信息,一直提示的是关机、关机。一种巨大的失落感袭上了齐明新的心头,他决定第二天亲自去学校找雪儿。
又一个不眠之夜过去后,6月3日清早,齐明新带着雪儿的照片早早来到那所大学校园,决定找着雪儿当面问个明白。可到了那里他才知道,自己其实对雪儿的真实情况并不完全知道,既不知道她真实姓名,更不知道她在那一系那一级那一班。而在这个有着上万学生的校园,人海茫茫,要找到雪儿无异于大海捞针。齐明新拿着雪儿的照片逢人就问:认识这个叫雪儿的同学不认识?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找到她?可大家对他的打听询问,基本都是摇头否认转身离开。那天他在学校守候了一天,傍晚时分,由于饥饿、疲惫加之心灵的打击,齐明新步履踉跄地一步步走回旅社,一进门,他便一头瘫倒在床上,眼角不禁涌出忧伤的泪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