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是天使,没有清纯的容颜,没有温婉的淑女气质;她不是公主,没有甜美的嗓音,没有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族脾气。她是摇滚小魔女,尽显邪肆的表现力,张扬着饱满而又疯狂的青春;她是音乐妖精,毁灭所谓天籁般的甜腻,重建淋漓尽致的夸张曲风。她,在镁光灯下,摇滚着自己的青春;她,唱响“好声音”,张扬着狂野的魔力。
她夸张的演唱风格,使她备受质疑和指责;她背离传统美的表现力,被网友戏谑“吓哭了孩子”。她就是2012年浙江卫视《中国好声音》导师庾澄庆队伍中的学员吴莫愁。她以毁灭式的改曲方式,成为《中国好声音》学员中最具争议性的一个人,她对音乐和自我的坚持,也在“好声音”之外带来了更多的感动。
毁灭是另一种重建:摇滚小魔女的颠覆式音乐
当这个22岁的齐齐哈尔姑娘第一次站在《中国好声音》的初选舞台上时,笑靥之中还隐藏着些许紧张。面对重量级的导师和挑剔的观众,在《Price Tag》的音乐响起的一刹那,一切属于她的光芒万丈和冷言冷语就已经成为命中注定。
吴莫愁风格的《Price Tag》,一开嗓,就充斥了张力十足的饱满和淋漓尽致的力量。摇滚的乐风,摇滚的嗓音,摇滚的身体,在快节奏的明快曲调中,吴莫愁用她那个性化的音色,填埋了所有的紧张和羞涩,而是以一种放开和张扬的姿态,行云流水般自然地变换高音、真音、假音,不知不觉让观众深陷这令人中毒的音乐而不能自拔。曲终意未尽,博得了庾澄庆的华丽转身,庾澄庆不禁称赞:“选快歌其实是危险的,不容易表现出声音的动态。但她有,粗、细、假音、强、弱……音色很特别,没有办法想象一个东方女孩能唱出这种音色。”庾澄庆最终将“摇滚小魔女”吴莫愁收在麾下,使得这个90后小姑娘拥有了登上更大舞台的机会。
《中国好声音》第八场,吴莫愁演绎了一首动感十足的《Bad Romance》,她深入到骨髓中的律动感,被很多观众誉为中国版“gaga”。其实,吴莫愁不是lady gaga,也不是在模仿lady gaga,她那股醇香的摇滚味儿,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,她那令人狂喜和震颤的表现力,是她最强的生命力。模仿从来只能亦步亦趋前人的脚步,而只有原始的生命力才是最有价值和意义的。吴莫愁的音乐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原始力量,而这种与众不同不是修饰和雕琢出来的,所谓天然去雕饰是也。
《中国好声音》第十一场,吴莫愁以略显口齿不清、风格怪异的改编曲《痒》,获得导师庾澄庆的保送名额,也同时遭到了来自观众的争议和质疑。较之与原唱,《痒》在改编上已经到了近乎于颠覆和毁灭的境界,那种沙哑的嗓音让人不禁一地鸡皮疙瘩,刺激到每个张开的毛孔,甚至感觉到一种音乐带来的疼痛感。整首歌的演绎,吴莫愁可以说是开天辟地却又游刃有余,她忽冷忽热的眼神、忽高忽低的音色、忽快忽慢的步伐,在细腻而又粗犷之中,迷惘而又明亮之间,用一个化腐朽为神奇的轻佻指尖动作,完美地摧毁了我们脑中固化的《痒》。正像庾澄庆评价的一样:“吴莫愁是个极具破坏性的歌手,她的威力足以摧毁所有歌曲。”然而,这种毁灭式的歌唱方式,在某种程度上来说,也是另一种重建。在因袭和模仿的音乐路上,我们更需要一种狂野和真实的声音,音乐的创造,本来就是一种在毁灭和重建之中螺旋式上升的。当然,毁灭之后也许并不能创造一种成功的曲风,但是没有毁灭又怎么有重建呢?
吴莫愁有一种夸张的特质,这种特质,不是矫揉造作,不是引人注目,而是在她的细胞和血液中流淌的爆发力。舞台仿佛对于吴莫愁有某种奇妙的魔力,在聚光灯下,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张狂,也不避讳自己的野性,她扭动着那摇滚的身躯,涌动着青春的活力,歌唱了灵魂最深处动人心弦的声音。
少年不知愁滋味:大篷车里的童年与欢笑
对于小魔女吴莫愁来说,闪耀着光芒和瞩目的舞台,就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,带给了她那么多的掌声和喝彩。午夜12点以后,“灰姑娘”回到了平凡的生活,吴莫愁与许多90后的大学生一样,单纯而又憧憬地过着每一天。吴莫愁的老师程钢这样评价她:“莫愁平时比较安静,跟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,不外向也不内向,但是只要一上舞台,她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,把自己的感情全部融在歌曲里,随着歌曲的节奏,情绪非常奔放,只有真心热爱音乐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。”
吴莫愁的名字是爸妈起的,没有金庸的书卷气息,也没有“李莫愁”的痴情痴傻,爸妈只是对“少年不知愁滋味”的女儿,寄予了未来没有哀愁的美好愿望。在《中国好声音》节目中曾被问起家庭,吴莫愁咧着她的大嘴,骄傲地说父亲是位唱反串出身的音乐人,她兴高采烈地回忆:“当时,爸爸总是开着一辆大篷车,带着我和妈妈、音乐伙伴到全国各地演出,我曾经去过内蒙古、北京,还有沈阳周边一些城市。爸爸是一个很幽默的人,除了唱歌以外,平时还会表演相声。小时候的我和爸爸一样,都是留着光头,所以到外面演出,总是能得到很大的关注。”
吴莫愁的童年最多的欢笑是跟着父母在大篷车中四处颠簸。在城市的角落里,在热闹的人群中,留下了这个小姑娘太多的欢声笑语,也留下了一家人走南闯北过日子的无奈心酸。当同龄孩子的童年是由洋娃娃、变形金刚和各式各样的零食组成的时候,小莫愁的童年是在颠簸的大篷车中感受着音乐的魅力、舞台的精彩和生活的艰辛。
有一个男人给了莫愁的生命,影响了莫愁的成长,成就了莫愁灿烂辉煌的舞台和梦想,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父亲。父亲于莫愁来说是山一样的存在,他高大伟岸,是她和妈妈的支柱;他略施粉黛,摇身一变成为妖娆的反串歌手;他温柔慈爱,将唱歌技巧教给小莫愁;他是俏皮老爸,将小莫愁第一次推上舞台,合唱《心雨》……
对于大篷车中辗转演出的回忆,吴莫愁曾经说:“那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候,每到暑假,大光头领着小光头,开着大篷车走遍整个中国。”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,大篷车中的点点滴滴,让莫愁越来越开朗、越来越欢乐,然而幸福来的时候悄然无息,走的时候却是那么突然,令人手足无措。
吴莫愁16岁的时候,父亲因病离世,山一样的父亲忽然间倒下,小莫愁的世界仿佛也坍塌了。“那一年,我16岁。大家都说我变了,我不再是那个开心果,天塌下来是什么样子没人知道,大概就是没了光头老爸之后的样子吧。”大篷车、音乐、童年、欢笑,都和父亲的离去渐渐离去了。吴莫愁开始了叛逆和逃避,她和同学打架,她学会了吸烟,她学会了喝酒,她做了文身,她不再唱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