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所周知,受厦门远华特大走私案的牵连,一代歌星董文华沉寂了12年。2012年1月21日,她重返春晚舞台,在安徽卫视演唱了大气磅礴的新歌《中国年》,随后推出同名最新音乐专辑,频繁出席国内外各种演出活动,事业又像十五的月亮一样冉冉升起来了。
12年一个轮回。回眸起2000年央视春晚之后这段比长城还长的人生低谷,董文华首度开口谢“贵人”:“我的先生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电视剧导演,对我的支持非常大。他既是我的高参,也是我的贵人!”
热心助人落下话柄,
“中国最大的绯闻”击垮一代歌星
2000年秋天,董文华演出归来,回到位于北京市顺义区后沙峪的别墅。打开房门,耳边立即飘来美妙的音乐。她弯腰换好拖鞋,走进客厅,画家范曾的名画立即映入眼帘。屋里的各个角落都摆着花盆和花篮,置身其中,她犹如沐浴在春天的阳光下,忘记了一切忧愁。
家是董文华温馨的港湾。在外人眼里,她是一位光彩照人的著名歌唱家,可是在家里,她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温情尽职的小女人。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具摆设,花篮、挂饰和名画的搭配,都是她亲手操办的。她一直认为,一家人其乐融融,做个善良温柔的妻子,协助丈夫把孩子教育好,让孩子长大以后有出息,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。
董文华穿过黄白色调的客厅,系好围裙,准备下厨做几个可口的饭菜犒劳自己和家人。就在转身的一刹那,她突然看到丈夫张楠坐在阳台上抽闷烟。她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:“他不是戒烟了吗?莫非又遇到了烦心事?”她没有猜错,张楠正在为妻子被泼脏水感到闹心:随着厦门远华大案被定性为建国以来最大的走私案,主犯赖昌星畏罪逃亡加拿大,外界传言该案牵涉到两个红极一时的歌星,其中一名“长着一张娃娃脸,擅长唱主旋律,正是‘红楼’的主人”。谁都知道,影射的就是董文华。
最大逃犯和著名歌星,这真是“中国最大的绯闻”。张楠非常担心:妻子是个思想单纯的人,她受得了这个打击吗?
结婚26年来,张楠对董文华的为人太清楚了。董文华15岁参军入伍,在沈阳军区前进歌舞团担任独唱歌手,比她年长7岁的张楠正是该团的男高音演员。按照如今流行的说法,两人是办公室恋情。1994年结婚后,夫妻俩又一起进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歌舞团,一个是独唱演员,一个是电视剧导演。这些年,他兼任经纪人经常带她到全国各地演出,朝夕相处,当然知道她跟逃犯赖昌星没有暧昧关系,更不可能成为远在厦门的“红楼”主人。
张楠清楚地记得,1999年,福建的一个朋友打电话来,哭哭啼啼地说赖老板出事了,恳求董文华出面说情。董文华生长在东北,骨子里有着东北爷们的义气,况且这几年赖老板曾多次邀请自己去厦门演出,看起来像个诚实守信的生意人,现在他落难求助,这说明他把自己当朋友。她头脑一热就答应了……谁知赖昌星的问题比她想象的严重一万倍,当她热心地为朋友两肋插刀时,赖昌星却畏罪潜逃了。于是各种小道消息排山倒海而来,将她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。
2000年11月5日,外界传出了董文华夫妇因涉嫌贪污走私被抓的消息。董文华以为,谣言总会不攻自破的。再说部队也有规定,军人接受采访必须上报政治部领导审批,就算她有委屈也得憋着。
当传闻满天飞的时候,各级电视台担心犯错误,不敢请董文华演出了,她自己也推掉了很多商演,只参加部队安排的演出。刚开始,她很落寞,后来时间长了,她就习惯了。如今终于不再忙得连轴转,正好可以多陪陪家人。
空闲的时候,董文华买了很多书,张楠问她:“买这么多书,看得过来么?”董文华说:“一本书里面,如果能够有一个让我感动的细节,或者一句能够打动我的话,就买得值。我喜欢书中的励志名言,更喜欢名人受到挫折克服困难的故事。”看到妻子的心态这么好,张楠甚是欣慰:“是啊!记得咱俩刚认识时,你才15岁。大家一起去海拔2800多米的高山上的哨所演出,零下30多摄氏度,汽车开不上去,所有人都得下车往上爬,你头戴羊羔毛帽子,身穿军用大衣,脚穿大头皮鞋,爬起山来十分吃力,我想拉你一把,你却执意不肯,硬是自己咬牙爬到了山顶。上山后,团长为了保护大家的身体,规定每人只唱一首歌就行了,可是你深受战士们的喜爱,唱完一首又被鼓掌要求再唱一首。你不想让战士们扫兴,唱了又唱,竟然连唱了三首歌。就是这天,我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:你值得拥有!”
董文华笑得前仰后合,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:“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,你怎么还记得呀!”笑完之后,她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。当全世界都在误会她时,唯有亲爱的丈夫,这个世上最亲近的男人,不离不弃地站在她身边,为她遮风挡雨,生怕她被流言击垮。虽然她暂时失去了辉煌的事业,却赢得了更加灿烂的爱情!
大难来临修复亲情:
全家抱团挺过风雨拥抱明天
受绯闻的影响,董文华的形象不可避免地遭到了损害。张楠非常心痛。他对董文华说:“华子,安心唱歌,无论外界发生什么,都不要为之所动,我相信你!”
董文华说:“你怎么对我这么好?”张楠说:“1980年,我向你求爱时,你说自己刚满18岁,想先做出一番事业来,我俩定下‘五年之约’。1984年除夕之夜,你首次亮相央视春晚,因《十五的月亮》一夜成名,我很忐忑,你才二十出头,就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,还能看得上我吗?可是你对我一如既往地热情。到了年底,‘五年之约’到期了,我向你求婚时,你只说了一个字——好!你说,我若是连你都不信,还能相信谁?”董文华幸福地靠在丈夫的肩头,像依靠着一棵参天大树。
那时候儿子才六七岁,夫妻俩在家里从不触碰绯闻方面的话题。董文华觉得,与其跟无聊的传言怄气,还不如静下心来教儿子弹钢琴。她每天无论多忙都要坚持坐在儿子身边,一陪就是两三个小时。有时候儿子闹情绪不肯练,她就大声嚷嚷:“我就不信教不会你,大不了我不唱歌了!”儿子见她发这么大的火,只好乖乖地练……
2002年,就在董文华夫妇以为风波即将平息时,一本名为《红楼醉高官》的黄色书刊风靡地摊,书中杜撰了很多关于董文华和赖昌星的桃色丑闻。沈阳老家那边也是坏消息不断,夫妻双方一共有5个哥哥姐姐相继下岗。所有坏消息碰巧凑到一块儿,董文华年近八旬的老母亲突然中风,从此瘫痪在床,再也没能重新站起来。婆婆也急火攻心,卧病不起。
董文华的负罪感油然而生,她伤心地哭了起来。张楠写了一首《池中萍》鼓励她:“人在风雨中来去匆匆,照亮亭亭玉立一宛雍容,小小池萍默默无声,不争劲松冬梅平静在池中……”
丈夫的包容和信任,使董文华深受感动。她每天都打电话询问婆婆的病情。婆婆病危时,很少驾驶的她还亲自驱车赶往北戴河,在婆婆的病榻前无微不至地照顾。婆婆临终时,握着她的手说:“华子,你一定要想开些,千万不要气坏了身体……”董文华哭着说:“妈,我知道您最疼我。有张楠在我身边,任何困难我都可以过去。您一定要好起来!”
料理完婆婆的后事,董文华带丈夫回沈阳看望病中的母亲。张楠提议:“双方老人体弱多病,哥哥姐姐们又都下岗了,我俩怎么帮帮他们?”董文华爽快地说:“好啊,一定要给他们多寄点钱,他们太不容易了。”
张楠理解董文华的心情,让她放心。不久,收到钱物的几个哥哥姐姐纷纷回信:“不要太牵挂我们,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,家里人要看着你们重新振作起来。”董文华觉得非常温暖,进一步明白了家和万事兴的含义。
亲人团聚时,董文华的姐姐董双秋回忆:“那时候我和华子都喜欢唱歌,但是家庭条件不好,爸妈都是工人,一家六口挤在一处平房里,为了不打扰邻居休息,我和华子只能爬进隔音效果好的腌菜大缸里练声。华子从小就是家里的小总管,父母的工资、粮票和肉票等,她都在小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。每天放学她就背个小包去买菜,回来时还把鸡食剁好。读小学时她就学会了蒸馒头、烙饼和炖菜……”